薩爾卡多
〈聖誕傳說〉 作者 : 玫瑰
繪者 : 愛瑞兒
|
今天是大雪紛飛的雲月硫磺日,不知道從何時何處開始流傳起一個叫做『聖誕節』的習俗,據說在硫磺日當晚,一個神祕慈祥的老人會送給每個乖小孩一份禮物。薩爾卡多本來對這傳說嗤之以鼻,直到三天前,蕾格烈芙在深夜緊急召喚他。
「薩爾卡多,吾有一道命令……不,應當說有一事相求。」 「蕾格烈芙大人,您的請求在下赴湯蹈火也會完成,請您直說無妨。」監視這個世間的無上之女看起來十分苦惱,是什麼讓她如此煩心? 「薩爾卡多,汝聽過『聖誕老人』的傳說嗎?」 「聽過,蕾格烈芙大人。」 「汝……相信嗎?」技官聞言驚訝得抬起頭,監視者則嘆口氣繼續說道:「其實,那個傳說是真的,不過事實上,贈送禮物的並不是神祕老人,而是一種頭上長了羊角的怪物。」 「羊角怪物?」薩爾卡多瞪大雙眼,蕾格大人應該不是在說笑吧? 「也難怪汝不相信了,吾初見時也十分震驚,還差點當作一般怪物直接排除。過往是由泰瑞爾擔任其助手,不過今年泰瑞爾說有其他要務得處理,所以……」 「所以大人您是說?」 「吾希望,薩爾卡多,汝在雲月硫磺日的晚上,擔任羊角獸的助手,幫忙發送禮物給全城的小朋友。」一字一句,蕾格烈芙嚴肅的說。 入夜,雪依舊不停飄下,薩爾卡多在城外的森林外圍守候著。儘管如此,其實他還是不太相信這個傳說,但另一方面又想瞧瞧傳說中的怪物,這是一種焦躁矛盾的心情。突然,森林深處出現了一個人影,伴隨著鈴鐺聲,慢慢朝他走近。薩爾卡多瞪大雙眼細看,怪物的外表像是普通的禿頭老人,身背一個大袋子,頭上則有對巨大的羊角,果然是羊角怪獸! 「你好,我是薩爾卡多,今夜受命前來幫助你的導都技官。」伸出手,薩爾卡多表達友好之意。怪物卻冷冷的拋下一句:「時候不早了,快走吧。」忍住不快,技官明白蕾格烈芙的命令是他的最高守則,於是急忙跟著羊角獸進城。 深夜的導都十分寧靜,彷彿在雪花的輕撫中永遠睡去,薩爾卡多忍不住停下腳步端詳這熟悉又陌生的街景。 「拖拖拉拉的做什麼,這樣下去禮物會送不完的!」 「啊,抱歉……等等,你在做什麼?」只見怪物已經爬到某戶人家的屋頂上,一隻腳還跨入煙囪。 「笨蛋!」羊角獸惡狠狠的罵道:「當然是要從屋頂爬入屋內啊。」 「沒有更好的方法嗎?」薩爾卡多指著門,羊角獸聽了則皺起眉:「聽著,這不是方不方便的問題,這是一種傳說,我們必須按照傳說。」然後一溜煙的跳下去。薩爾卡多沒有辦法,咕噥著:「哪來的都市傳說。」之後跟著跳下。 躡手躡腳的走入臥室,兩人輕輕將禮物留下後又悄聲離去。漸漸的,薩爾卡多開始熟悉了這種工作,腦海中一邊規劃路線,眼睛耳朵則幫著怪物把風,偶爾也一起發送加快送禮速度。 「你做得還不錯嘛。」看著薩爾卡多俐落的從煙囪跳下,羊角獸不禁出言稱讚,技官則報以一笑,「不如這樣吧,等等我們分頭進行,你負責左邊那一排,我則負責右邊那一排。」薩爾卡多還沒應聲,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:「呣,媽媽?」 兩人回頭,臥室門打開了,一個穿著睡衣的小女孩睡眼惺忪,但在看到兩人後瞪大雙眼! 「你……你們!?」小女孩害怕的張開口,薩爾卡多眼看大事不妙,衝過去一掌劈昏了她,羊角獸也急忙擺好禮物,兩人倉皇逃跑。 「其實我覺得你有點太殘暴了。」逃到街上後,羊角獸默默發表感想。 「我那是不得已的選擇,也不想想是誰在屋裡說話害我們陷入窘境。」技官反擊,「話說回來,你為什麼不乾脆穿著跟傳說一樣的紅衣服,這樣至少不會被誤認為小偷。」 「那可不行啊!」羊角獸回答:「倘若穿著全身紅衣,死後會變成厲鬼呀。」望著怪物認真的臉,薩爾卡多翻起白眼:「這又是哪門子的都市傳說!」 一夜無眠的忙碌後,終於在東方漸白之際送完最後一戶人家,薩爾卡多懷著輕鬆的心情,陪著羊角獸走到城外的森林前。 「今夜很謝謝你,真是多虧你的幫忙,工作才能順利結束。」怪物微微頷首,技官也跟著回禮。「您也辛苦了,」他真誠的說,「您送禮物給孩子,帶給他們歡笑,實在偉大!」 「你以為我願意呀?」怪物苦著一張臉。 「嘎?」 「我會這麼做全是因為那個『聖誕老人』的傳說,誰叫我長了一對跟馴鹿很像的角呢?為了符合傳說,我也只得乖乖到處去送禮物了!」看著怪物苦惱的表情,薩爾卡多忍不住用力翻起白眼,搞了半天聖誕節還是都市傳說。不過也多虧這個傳說,冷冷的冬日變得溫暖了起來。目送怪物的背影消失在林中,薩爾卡多愉快的走回城內。 「不但幫忙蕾格烈芙大人解決困擾,也幫忙全城的孩子帶來歡樂,今天的我算是一個超級好孩子吧。」回到房內,薩爾卡多疲倦但滿足的準備上床休憩,但是床上的一個盒子吸引住他的視線。 「這是……我的聖誕禮物嗎?」揉揉眼,技官好奇的拾起盒子並打開包裝。「等等!居然是──蕾格大人的娃娃!」他驚喜地喊出聲,「天啊,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聖誕老人不成?」 門外,蕾格烈芙淡淡一笑,然後悄聲離去。 -- Fin. -- |